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句话什么意思?
为学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说的是为学的几个层次,或者说是几个递进的阶段。“博学之”意谓为学首先要广泛的猎取,培养充沛而旺盛的好奇心。好奇心丧失了,为学的欲望随之而消亡,博学遂为不可能之事。“博”还意味着博大和宽容。惟有博大和宽容,才能兼容并包,使为学具有世界眼光和开放胸襟,真正做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因此博学乃为学的第一阶段,越过这一阶段,为学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审问”为第二阶段,有所不明就要追问到底,要对所学加以怀疑。问过以后还要通过自己的思想活动来仔细考察、分析,否则所学不能为自己所用,是为“慎思”。“明辩”为第四阶段。学是越辩越明的,不辩,则所谓“博学”就会鱼龙混杂,真伪难辨,良莠不分。“笃行”是为学的最后阶段,就是既然学有所得,就要努力践行,使所学最终有所落实,做到“知行合一”。
思维是为学的核心力。
孔子有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中国古代教育思想相当重视学思结合。宋代理学家、大学问家朱熹说:“学便是读,读了又思,思了又读,自然有意。若读而不思,必不知其意味;思而不读,纵使晓得,终是不安。一似请得人来守屋相似,不是自家人,终不属自家使。若读得熟而又思得精,自然心与理一,永远不忘。”“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五个短语,有三个都是在强调思维及其过程方法。思维之重要自不待说,关键是如何启迪思维锻炼思维呢?“学起于思,思起于疑。”质疑问难是思维活动的发动机,“学贵有疑,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无疑则无进。对所学没有任何疑问,说明学者只不过浮光掠影浅尝辄止罢了,正所谓“学者有四失,……或失则易……”,为学不专,所得极为有限。“审问”的首要价值可作如是观。“慎思”则是“审问”的必然指向,有惑而不解,“其为惑也,终不解矣”。“明辨”则是“慎思”方法论的核心方略,读书明理也是我国传统教育的一大价值取向。明理而修身,修身而齐家,齐家而治天下,一以贯之。
中国古代尤其关注为学的“博”与“约”的辩证关系,我们常说,先将书读厚再读薄。“由博返约,以简驭繁”是古人留给我们的重要教育遗产。博学的意义在于,具有了广博丰富的知识面,对事物的理解就会深刻而全面,解决问题也会左右逢源、才思涌跃。简约的意义在于,如果知识能够用一条主线“一以贯之”就能以简驭繁,触类旁通而举一反三。有没有中心和主线,知识的价值大不一样。最先由孔子提出的“由博返约”主张,揭示了一个深刻道理:知识与知识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知识掌握有待于围绕一个中心展开,纲举目张,“若挈裘领,诎五指而顿之”。荀子在继承的同时进一步弘扬了孔子思想。他还明确指出思考是“由博返约”的关键:“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一方面,学者得“博学之”,“贪多务得,细大不捐”,“俱收并蓄,待用无遗”。另一方面,学者还得“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提其要”,“钩其玄”,切不可囫囵吞枣,“学虽勤而不由其统,言虽多而不要其中”。只有将博学与精思有机结合,才可达到韩愈追求的“沉浸浓郁,含英咀华”的学习效果。
自孔子以来,中国教育思想向来重视启发诱导。孔子的名言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朱熹注云:“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启,谓开其意。发,谓达其辞。”愤悱状态正是审问、慎思、明辨而“未得”“未能”的临界状态,没有学者自力的思维活动,不可能产生这种愤悱状态,不进入这种状态也就无所谓启发式教学,所以,“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也是实施启发式教学的必要前提。
学以致用是为学的终极目标。
孔子说:“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陆游诗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笃行”,不仅要身体力行,还得忠贞不渝,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坚持不懈地行。只有有明确的目标、坚定的意志的人,才能真正做到“笃行”。老子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以“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为做学问之道,方能学有所依、学有所成、学有所用,也才可以将一个个可造之材塑造成民族社会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