浍河诡事

2022-08-18综合223

  清末,浍河南岸的某个村镇 ,有一地痞叫张大疤拉,一条刀疤从眉毛划过左眼一直到嘴角。其父母早亡 由庙里的和尚养大。十五岁那年由于被怀疑偷了地主家的家传宝玉,被毒打后卖丁到绿营和太平军作战。

  湘军解散回家后,成立了举世闻明地哥佬会。张大疤拉他们这营杂牌军解散回乡后,百十个同乡在一个叫郜林的威逼利诱下也有模有样地成立了一个组织——红枪会。张大疤拉因为枪法极好,身材高大粗壮,出手狠辣当了二当家的,掌管着他们中唯数不多的几支火枪之一。

  大疤拉在行伍中跟人学了一套捉黄鼠狼及吃其肉的手段。用特制的饵料引诱黄鼠狼,肉加香料去骚腥自己吃,皮卖钱。回乡之后,也就以捕捉黄皮子及其他野货。在打跑了几回碰到的同行,又上门敲诈了几个下夹子捕野货的(非说人家夹到的是偷自己的)。一时间垄断了附近的几块村镇。所有下的补兽夹子都姓了张。短短几个月,房前的屋檐下都挂满了黄鼠狼皮,挂皮的绳子及以下的墙都挨血染红了。

  捕黄鼠狼之类的野物都是,在前半夜去后半夜回。一是夜里野货出来活动的多,二是怕挨到天亮农民下地干活被夹子伤到或是天亮了连货带夹子被人顺走。在平原地带捕这些野货的地方,多是在荒丘破庙古坟。

  一个腊月月黑风高的夜里,张大疤拉在河边的老林地破庙里蹲到了半夜。因为这几天放附近的饵料没了,夹子也动作了,就是没什么收获。这可让正准备年货的张大疤拉特别不快活了,就背着火枪拎着鬼头刀出来,看看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谁吃了豹子胆黑吃黑把夹的东西带走了。逮到了我一个让他照十倍的价钱赔,想想都有点兴奋。但仔细一想要是黑吃黑怎么夹子没有一并拿走。守了大半夜见没啥异常 ,就嘀咕着出来转转。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坟包旁枯死的老槐树下,大疤拉突然感到有些发冷,仿佛回到了当年战场上的夜里,不由迟疑防备起来,手握紧了鬼头刀把。

  一个腰上别着旱烟袋的消瘦老头手里拿着夹子凭空出现在眼前。只见这老头浑身黑衣,灰中带白的眉毛头发都垂了下来。见了这老头,张大疤拉瞬间癔症了,仿佛四周的空气都朝他挤来,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来,有种微微想尿又想要跪下的感觉。那老头用暴怒阴冷的语气喝到:“我说我的孙辈们最近老是折胳膊断腿,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说罢,将夹子超张大疤拉的头上砸去。

  张大疤拉头一吃痛,只觉两脸一热嘴一甜。这血腥味瞬间激起了张大疤拉的凶性,抄起鬼头刀就向前砍去。电光火石间,老者又突然消失了,这一刀竟加着枯树拦腰斩断。原来这老树早已中空了,几只黄鼠狼从树洞里伸头向四周探望。

  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的张大疤拉操起火枪对着树干就是一枪。喷射的铁道砂弹丸带着冲击波和火星,打飞了半截树干还有几只血肉模糊的黄鼠狼,还顺便点燃了附近的枯草丛。

  深夜枪响如炸雷,先是惊起了四周潜伏的鸟类,然后火大风急,火势很快蔓延至整个老林地,并烧着枯枝“嘭嘭”炸响。以此安家的鼠兔可倒了血霉,四处乱串。方圆几百米也被火光照的有如白昼。

  随着温度的上升,张大疤拉渐渐清醒,意识到是着了黄大仙的道,顿时恐惧了起来。手忙脚乱的重新装填好弹药。看着这火势估计可以烧到天亮。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张大疤拉,知道黑夜中未知的东西才最可怕。邪魅也是最怕这么大的火光, 索性原地不动。

  在火光的照应下,张大疤拉发现鬼头刀上,有血迹和几根灰白的毛发,脚下有一个牛腿一样大小的黄鼠狼尾巴。不禁后怕起来,这得活多少年。但是想想斩断了尾巴就等于废掉它大半道行。这把都有点卷刃的鬼头刀下也有数十条性命。这么凶的器物不也正好克制妖鬼之物吗。反正梁子已经结了,后悔也是没用,干脆跟他娘拼了。

  于是,张大疤拉将黄鼠狼尾巴藏进布袋里。这尾巴相当沉,背着都感觉支撑不住。然后把身上的大半火药倒进树洞里,然后顺着树洞向里面放了一枪。又时不时对着天空放一枪,一是壮胆,二是给红枪会的弟兄们示警。果不其然,红枪会众三五成群的拿着各种兵器甚至农具举着赶来。反正老百姓听到这种声响,只会紧掩房门。一时间来了近二十人。

  张大疤拉谎称被盗墓的偷袭了。并说老槐树下的坟包是有日子人家的,里面有不少金银宝物。此处以前是渡口,有各种神庙,后来不明原因废了。死后能睡在这里的确是有些家势的。而且这里有动物安家,里面肯定有个不小的墓室。(在平原地带有灵性的动物大都以墓穴为窝)

  都是参加过各种恶战剩下来的。也见过修工事, 挖地道挖到古墓弄了不少金银财宝的,顿时都眼红了。在清代对盗墓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但是中华大地经过连年鏖战,内忧外患,对地方的监管越来越弱。老百姓生活愈加贫困潦倒,越来越多的人打上发死人财的主意。尤其是这种无主的古坟。

  在张大疤拉的忽悠下,他们用各种工具就开始挖,渐渐的露出了青砖砌的拱顶。这下他们兴奋了,是个青砖墓,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有的。

  正在这时 ,红枪会堂主郜林骑着马,带着四个马弁过来。见到张大疤拉,举着马鞭便骂到:“张大疤拉 ,恁他娘放那么多枪,得浪费老子多少弹药”。借着火光也看到了半掩土中的拱顶,立马出了贪婪的目光。也忘了训斥张大疤拉。

  “你们要干什么!挖坟掘墓,按大清律历是要杀头的!当心我郜某人家法伺候,三刀六洞”郜林训斥道。说罢,从马上跳下,用马鞭抽了几个站在坟边拿着工具的会众。又一脚把挡住他观察坟包视线的会众踢开。

  张大疤拉见状,跑到郜堂主面前一跪。“堂主,弟兄们出生入死,回来的那点饷银早就没了,买了不了田,置不了业,都三十好几了,还有没老婆孩子的,这让他们以后咋办,死了连个拜祭的人都没有,杀头也比穷死强”。其他人听了,也跪下连连附和,甚至还有人流出了眼泪,不断哀求。

  想加入红枪会,须拜香头 过鬼门关。拜香头,好办, 炉子上插香就拜了。鬼门关,就是案头上两把鬼头,刀口向前,刀刃朝上固定在方桌上,相距一尺。要求入会的人蹦起来前滚翻,从两刀之间翻过。一是看胆量,二是看身手。在乱世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 ,有些人翻不过去 ,死也就死了。能翻过去的自然是命硬,要不怎么加入红枪会,横行乡里。

  郜林能镇住这帮凶神恶煞的会众,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郜家是当大族,郜林当年是个打家劫舍的水匪,武艺高强后来进入绿营 ,当了个把总,曾经一口气砍翻了七个太平军将士。回来后,成立红枪会,对于那些不守帮规的会众三刀六洞,不久后满门俱亡。

  最后,就连他带的四个马弁也跟着附和。郜林,听了握紧马鞭对他们讲到:“我郜某人,对不住大伙,身为堂主当给带弟兄们带来富贵。为今之计只有掘开这无主古墓,解弟兄们的燃眉之急,将来朝廷找来,由我郜林一人承担。”

  说罢,指挥他们继续挖命令一个马弁骑马去拿凿子大锤之类的工具,还有剩下的火枪带过来。很快马弁回来 ,这边挖的也快差不多了。就是谁也没有留意那个已经烧焦的树桩。

  说罢,指挥他们继续挖命令一个马弁骑马去拿凿子大锤之类的工具,还有剩下的火枪带过来。很快马弁回来 ,这边挖的也快差不多了。就是谁也没有留意那个已经烧焦的树桩。

  在趁手的工具下,很快墓室背挖开了。正好挖到了主墓室,是个砖砌墓。在火光的照应下,看到一口乌黑的四角大棺放置在墓床上,估计由于过于久远,棺木阴沉似乎能渗出水,特别的诡异。棺材一侧放了一把铁枪,另一侧放了几个坛子,估计是放酒的。旁边有两个耳室。其中有个耳室有些土似乎被水冲向主墓室。张大疤拉一看,是枯树以下的位置顿时明白了。

  郜林,对着棺材方向,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三下,并大声骂到:“这他娘是你前世欠我们的,今天弟兄们来讨债了”。

  说罢,安排几个人跳下去。其中一个人踢开了一个坛子。一阵金属碰撞声,定睛一看,都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全是银锭,整整一坛啊。下去的几个人就弯腰去捡,争抢了起来。上面的人似乎也要跳下去争抢。郜林,见状朝天放了一枪。枪响瞬间镇住了红枪会会众躁动的心。“你们他妈抢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还他娘的把我当堂主吗。有财大家分,抢什么!”郜林,气急败坏的吼道。接着,在郜林的震慑下。先是把坛子递了上去,后来又把散落的银锭捡了上去。又有一个坛子在抱上去还没有放在地下的时候,碎了,落下了一地的金豆子,这下这帮人更眼热了。看着滚着到处都是的金豆子,郜林急忙蹲下去捡,并吼道:“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赶紧拾起来”。一帮人马上蹲在地上哄抢起来。郜林把身边的金豆甚至连同泥土都塞进自己的怀里,发现这帮会众也都往自己的身上藏。瞬间急眼了。

  从身上拿出短铳,对着正在哄抢的帮众就是是一枪。一枪打到一个帮众身上,只见那人人半蜷在地上不断抽搐,破烂的棉衣正不断渗出血来。眼神渐渐暗淡起来,漏出绝望和不甘。“这些东西先由帮会保管,然后再分给弟兄们。任何人不得私藏。都给老子拿出来。”

  众帮众自然不甘到手的财物再突吐出来。再看看地上的尸体,竟没有一个吭生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四个马弁马上围到郜林旁边,并把枪对着会众。张大疤拉,也到了他们一侧。见众人还是没有反应。郜林从马弁手里夺过火枪对着帮众吼到“都他妈想造反吗,再不拿出来,别怪郜某翻脸不认人,心狠手辣。”

  一帮众以为法不责众,便撞着胆子对郜林讲:“堂主,弟兄们也都穷怕了,不如先把这金豆子分了,其他的再平分。”其他人也纷纷应声附和。这可是金子,不是银不是铜,更不是铁。见众人要平分郜林顿时起来杀心。“好,弟兄们要平分,大家都过来商量商量。”说罢给了马弁准备击杀的手势。

  只有两个人带头走了过来,准备掏出金子,四把 枪先后开火,将这两人打的血肉模糊。:“我郜某人的话就是家法,敢……”。只听“嘭”的一声 打断了郜林的话。张大疤拉,趁人不注意,将枪口对着了他们五人胸部一下,主要打郜林和离自己较远的两个马弁。三个人应声倒在了地上,并不断抽搐。电光火石间 ,在另外两个马弁愣神之际。张大疤拉掷出鬼头刀正中一人面门。另一刚转身对向张大疤拉,便被其一脚踹在下体和小腹之间,立马便佝偻的趴在地上。张大疤拉,紧接着蹦起,在空中成跪姿,两个膝盖冲下来,砸在马弁的后背,而且都是而是脊骨位置。只见这人头一昂,嘴一张再也没了动静。

  “姓郜的,欺人太甚, 口口声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他自己吃肉,弟兄们连汤都喝不上。对弟兄们要打就打 ,要杀就杀,灭门抄家。今天这比财宝,这货也想独吞。估计要把我们全杀了灭口。今天我张大疤拉杀了这畜生,财宝归弟兄了。”

  “二当家的,我们跟你混了”。早就对郜林恨之入骨的会众纷纷喊到。“既然弟兄们抬举,俺老张也不客气了,这样吧这些金豆咱们先分了,其余的带回堂口再做打算。”

  张大疤拉,先是让与自己相熟的人掌握火枪。然后让大家轮流拿刀给郜林补了一刀。最后组织大家把棺材拆了,取走最后的宝物。看着阴沉甚至要渗出水棺材,竟一时也不敢下手。

  张大疤拉,仔细看了一下棺材,似乎要动,好像跟一个生命似的,在呼吸。心道,真他娘的邪门,今天非灭了这黄鼠狼。

  “怕个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啥阵仗没见过,大不了拿火烧了他娘的更何况还有火枪,先打他娘几枪”。大疤拉激励士气对大伙说到。

  弹药上足,五只火枪分两波,先后对着棺材打了两轮。只见棺材盖千疮百孔竟然渗出丝丝血迹来。“他妈的,我就不信棺材还能成精,给老子继续打”。又打了三轮,棺材盖就要散了,众人将棺材盖扒开。只见棺材里,有不少藤条,从棺材板里长出来,就跟人的肠子一样,被打断的地方还滴着血。一只黄狗大小断了尾巴的毛发灰白的黄鼠狼,也被乱枪打死在里面。

  众人将黄鼠狼拿出,又将藤条扒开。一具腐朽的不能再腐朽的骨骸,一身盔甲也是坏了不少。就旁边的镔铁钢刀和身上的护心镜完好无损,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后,发现棺材下有个洞,估计黄鼠狼是从这个洞进入棺材的。

  “真他娘的是个风水宝地,棺材都长出肠子要成精了”张大疤拉心道。清理完棺材,清理耳室。拿火把一照,那个流出土的耳室有不少死去的黄鼠狼,还有烧焦的痕迹。另一个耳室里面全是黄鼠狼,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里面来回跑动。

  “二当家的,哦,不堂主,好多黄鼠狼要不抓了弟兄们下酒”。下去查看的会众讲到。”瞧你这点出息,有钱了,谁他娘的还吃这玩意,还他娘坟里的 。都他妈给老子烧了。”说罢,命人将郜林等人的尸首扔进墓室里,加了不少燃料又找人取来不少火油。倒进墓室,把里面一切烧了个干净。最后再把土填了回去,也就天亮了。张大疤拉,心里乐开了花,灭了黄大仙,又顺便干死了郜林。这似乎也太容易了。

  张大疤拉吩咐大家保守秘密。然后聚拢会众说,郜堂主临时有事坐船出去,交代帮会里的事由他做主。盘点收货 张大疤拉,感叹还是“抢”挣钱快啊。无论是抢活人还是死人的。还有两个坛子一个坛子装的是金饼,一个坛子是银饼。怪不得,洋鬼子到处打仗。得弄点洋枪,有枪便是草头王。当年太平军用的米尼枪,就是厉害 比火枪和弓箭可厉害多了。而且装弹方便。

  休息一天之后,张大疤拉便带了几个心腹。骑马去了徐州。在那里把财宝兑换成现银。又买了些贵重礼物,拜会了自己以前的千总关鹏。说出自己想买些枪支兵器的想法。正巧有洋人在徐州开教堂医院,关鹏就牵线与洋人做了交易。有现货,买了30支步枪和一些弹药。洋人表示他们的商船可以去浍河,可以送货上门。张大疤拉孝敬了关鹏10支步枪装备他的亲兵。这可让关总兵高兴坏了,要知道战场上保自己命的,可是这些亲兵啊。

  心知张大疤拉没干啥好事。关鹏也送了他一门小铁炮,并问他收不收留一批要遣散的兵丁。这可都是百战于生的精锐。张大疤拉也就挑了十几个自己相识的带走。并且刀枪弓箭这些正在淘汰的兵器打包带走了不少。

  回到小镇上后 ,按诺分钱。又将附近浍河中的一河心洲买下来 建新堂口。

  待安定下来睡了一觉吃早饭饭时,喝了一口稀饭,顿感嘴里一股酸臭,碗里面里竟有屎,立马吐了出来。待漱了口,缓了半天,有拿出馍咬了口,又是一股臭味到了嘴里。妈的,又是黄皮子来报复了,上次没把他们弄死干净。

  张大疤拉怕引起恐慌 从而让郜家得知。并没有声张 ,而是叫了几个人在附近转了转并让人买了些土狗和大鹅过来。因为黄鼠狼最怕这两种东西。果然,在房前的草垛下看到一支黄鼠狼站着似乎在做某种仪式。操起火枪一枪将其打成一团血雾。

  到了堂口,问大家尤其是那天晚上的人早饭吃的怎么样。看着大家没什么异样。就买了点吃的。等鹅和土狗买来。便叫上十来个老兵,牵着狗,带着全部火枪来到了上次的老林地。(近距离打小的活动目标,类似于霰弹的火枪更好使)。

  一把火烧光杂草枯枝后,漏出了不少断壁残垣,还有祭坛,神龛。基本上都是石质的,相当奢侈。看来当年这里的香火挺旺。不知怎么就荒废了,连渡口也废弃了。

  到了那个古墓旁。见墓前有三只咬开脖子的鸡一字排开僵卧在坟前。还有一截树枝上面挂了一块好小的白布插在坟前。看着处处透着诡异。搞得这些老兵纷纷把枪口对向可疑的方向,以便发现异常,做致命的一击。

  张大疤拉心道这黄大仙这可不得了,就不知道道行怎么样。想来也没有那只打断尾巴的厉害。要不,也很难活过那天晚上。

  在正中间的位置 有两个六棱经幢。不过只有基座和镌刻经文的下层柱。识字不多的张大疤拉看了看,只知道一个上面刻的是《金刚经》,一个上面刻的是《陀罗尼经》。两个经幢前面正中是一个佛龛,里面供奉着西方三圣。虽然都烧的有些发黑,但是经幢还是显着威严,西方三圣还是那么慈悲。但是张大疤拉实在看着有些心虚,自己实在是没干啥好事。

  张大疤拉突然想起自己的师傅果明,那老和尚也是识字不多,每天打的八极拳比念经还多。能认全的字,也就是庙里一木牍上所刻的《心经》。虽然以师徒相称,也不让自己当和尚。只讲我俩有缘。待自己回来之后,却只见道庙毁人空 。

  张大疤拉也不弄不清自己罪孽有多深重,身处乱世,也无心算计。但是想到师傅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于是命人将佛像经幢打扫擦拭干净。跪下拜了拜,也不求自己如何如何。愿佛祖保佑那生死不明的师傅。还不由的说出自己仅会的那句“度一切苦厄 照见五蕴皆空。”

  张大疤拉 回去之后,便搬到堂口。想借住堂口及众人的凶煞之气 挡一挡邪魅鬼物。到了晚上,张大疤拉命新来的兵丁睡在堂口旁边的房子,并安排人站岗守夜。

  睡着追着,张大疤拉听到整个镇上的狗都在狂吠 响成一片,连绵不绝。一黄衣青年,尖嘴猴腮,面色阴沉,眼神怨毒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竟直勾勾的盯着张大疤拉。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张大疤拉,是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来。最后感觉呼吸都困难。就在这时上次从墓里带出来的护心镜发出一道光芒。

  自己的师傅出现了,竟不着僧袍。穿着一身铠甲,一手执铁枪,一手拿着钢鞭,腰挎镔铁钢刀 对着黄衣青年喝到:“小黄毛,给本将滚”。这声音如滚滚雷鸣,顿时黄衣青年和师傅都不见了。只留有一句带着粗犷得意的话“”老子乃大明总兵雷腾”。还是那熟悉的声音。

  张大疤拉惊醒了,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只是外面的犬吠还有,只是渐渐小了。躺在床上,不断的回味刚才这一切,心里难以平静,这些东西还真不是张大疤拉这地痞可以理解消化的。心道还是先灭了这帮黄皮子再做打算。就渐渐睡着一觉睡到天大亮。

  起来的时候,堂口都快开饭了。(在封建时代老百姓一天只吃两顿饭,吃饭的时间大约是早上九点左右,然后大约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吃午饭,吃完之后就睡觉了)。张大疤拉不知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的去和这些老兵一起吃饭。可能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更安全。

  一帮大老爷们拿着碗或蹲或坐在地上,边吃边吹着牛,大嗓门带着吐沫星子可带劲了。一个叫黄羊的叫到:“他妈的,这里的黄皮子真够邪门的,老子刚才在屋后草丛拉屎的时候,一只挺大的黄皮子从我前面爬过,竟然歪着头一直盯着俺看,一脸的嚣张,跟他妈人似的。真想一刀剁了,下酒”。“黄羊,估计是母的黄皮子,看上你底下那话了,先夺其贞操”。一个老兵调侃到。“老子他娘的给你生个弟弟。”黄羊骂到。“你奶奶的腿!”众人哈哈大笑。

  张大疤拉,感到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问到:“黄羊,有没有看到爬哪里去了,我去捉了给兄们下酒。”“就在堂口后面野地里那两间间破茅草房子里,里面还有好几只小的呢。”

  张大疤拉听完立马拿出单筒望远镜搬个梯子从墙上向那两个茅草房看去。这两个茅草屋是几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绝了户的。房子周围堆的全是木柴,草垛。屋顶都烂了好几个大洞,四周遍布枯草,顺着门洞看去,看到一比正常黄皮子大一倍的黄皮子,正站在土炕上对着另一群趴在地上的黄皮子比划着似乎在讲什么。旁边还有几只脖子正在滴血的鸡。

  透过墙洞 可以看到另一间屋子,差点把张大疤拉吓得跌了下去。屋里里的房梁上吊着两个人,身着单衣,甚至连鞋袜都没没穿。估计是睡觉的时候,被迷了魂,引出来的,每个旁边还各有一只吊死的黄皮子分别与之正面相对。这两人正是那天晚上参与掘墓的。这两人脸色铁青,双目圆睁舌头伸出来老长,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凝固在脸上。以命换命,看来这黄皮子道行也不高。

  “黄羊,把那门小铁炮推到合适的地方,对准那门里打两枚开花弹。”张大疤拉命令到。黄羊依令行事,对着门洞就打了两炮。装有木托引信的开花弹先后打近了门洞里,都是凌空爆炸。一群黄皮子不是被弹丸打的身首异处就是震得七孔流血。再不济也得挨硝烟熏死死。

  硝烟散尽后,张大疤拉一行人,前去查看情况,死了一地的黄皮子。基本上都被熏黑了。最大的那个估计反应快 跑到门口真个身体被弹丸打成三截,尾巴断开了,身子被打成烂肉,头上挨了一枚小铅弹,半截脑袋连带小眼珠子都削掉了。死了还是一脸嚣张怨毒的样子。张大疤拉看了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这堆烂肉踢飞。

  大疤拉将两具尸体收敛后,一把火烧了这房子。谁知这把火又烧出了点故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