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

王丙月||北京

张老汉本名叫张榆木，由于他上了年纪，人们都习惯称他为张老汉。张老汉50多岁，瘦瘦的个子，高高的鼻梁，黑里掺白的头发，一双小眯缝眼。平日里烟袋不离嘴，由于长期吸烟，他的那上下两排里出外进，参差不齐的牙被熏得蜡黄蜡黄的，整个人显得其貌不扬。

一天，张老汉的老婆给他几十块钱，叫他到集市上转转，有便宜的东西买点回来。张老汉欣然前往，他骑着小毛驴，嘴里叼着烟袋锅子，美滋滋来到了集市。那天正赶上十五大集，集市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无论是吃的、用的、玩的、比比皆是，令人眼花缭乱。集市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张老汉应该下来牵着驴走。他不但不下来，摆出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在集市上东走西逛。小毛驴被张老汉骑着，似乎很不情愿，它的尾巴使劲地左右摇摆，嘴里还不停地叫唤，惹得集市上的人很是厌烦，纷纷向张老汉投来鄙视的目光。这时，一个漂亮的姑娘从小毛驴身旁走过，小毛驴的尾巴正好打在姑娘的身上，把她的新衣服沾上一层驴毛。张老汉是视而不见，骑着小毛驴悠哉乐哉继续往前走。如果张老汉下驴向姑娘陪个不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目中无人的张老汉并没有这样做。看来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只见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上前一把揪住张老汉的衣服，把他从驴背上拽了下来。张老汉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亏，他扬手就要打这个姑娘，姑娘不甘示弱把身子往前跨一步，脸不变色心不跳，娇喘吁吁站在张老汉面前。张老汉举在空中的手忽然又停住了。原来很多围观者路见不平，挺身站了出来，纷纷替姑娘说话，有的还握紧拳头怒视着张老汉。张老汉一看势头不对，他自知理亏只好向姑娘道歉。姑娘这才怒气全消。

此时，已至中午，众人渐渐散去。张老汉也无心思闲逛了。他忽然想起临来时，老婆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径直来到一卖鱼摊前，和人家讨价还价买了一条鲜活的大鲤鱼。张老汉把鱼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满心欢喜地往家里赶来。

此时正值六月，天气像下火一样，把路边的野草都晒蔫了。张老汉被晒得浑身冒汗，口干舌燥。他骑在毛驴上，用木棍不停地抽打着毛驴的屁股，催促它快速前进，小毛驴累得呼哧带喘。到了村边的小河，河水清澈透底，深至膝盖。张老汉纵身跳下毛驴，伏在岸边，把头一低“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又顺手把小毛驴牵过来饮了饮。随后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掏出烟袋锅子“叭嗒、叭嗒”地抽起烟来。张老汉回头看了看装鱼的塑料袋，只见塑料袋一鼓一鼓的，心里寻思天这么热，没准鱼也渴了。出于怜悯之心，他把大鲤鱼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放进河里。大鲤鱼像得到救命草一样，飞快地向河中心游去。张老汉心想你凉快够了，自己会游回来的。他“吧嗒吧嗒”抽着烟，在河边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鱼游回来。其实大鲤鱼早已逃之夭夭。张老汉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他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地说道：“好你个小样的，我看你热得不行，好心好意放你出来凉快，你却跑了，真乃忘恩负义。”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丙月，北京人，1966年4月出生，爱好文学，擅长写作，业余爱好广泛。22岁那年担任报社通讯员，曾发表过多篇散文、随笔。对文学事业一如既往，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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