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重孝任贤?
“德”的观念在商代更多地表现为“重孝”和“任贤”。卜辞中
的“孝”字跟“考”字和“老”字通解,都有“奉先思孝”之意。
另外,“教”也与“孝”有关,商时政教合一,行政即所以施教,所
以施教以“孝”也就可达某种行政上的目的。商人重孝的目的有二:
一是如果子女对父母施行孝道并追宗记祖,那么人的祖先概念就不致
遗忘或模糊,由于孝的行为可引起对祖先情感的深刻化,从而使血统
关系就可以维系永久。
二是如果统治者对父母祖先相率以孝,那么社
会风气就会道德淳朴,无人作乱,他们给种族奴隶作出重孝的榜样,
也就形成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从而以伦理感动达到社会治化,这就
是殷人尊天地鬼神而以孝为教的用意。
关于能否“任贤”,也是道德的重要表征。
商汤任用伊尹方成大 业,君臣相得益彰。“得”与“德”在甲骨文中通解,含有得义、得 体之意。故贤明之人一般能顺应历史潮流,任贤也就体现出明德。 《墨子•尚贤》谓:“伊挚,有莘氏女之私臣,亲为庖臣。汤得之举 以为己相,与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伊尹在商初发挥了重要作 用,使商朝有了一个好的幵端,故得到世人称颂,而商汤也就具有大 德。
武丁中兴也是靠大力选拔人才方得以成功,他任命傅说为相就是 大胆创举,同时他还善于广泛听取臣属的见解。正因如此,“武丁修 政行德,天下咸欢,殷道复兴”。可见所谓“德”即倡行天道,顺从 民意,商代“重孝”“任贤”正是这一观念的反映。
德治和礼治总是不可相分的,殷人从建国之初就已倡导“德治” 和“礼治”,就以“德”和“礼”作为维护统治权力的中心骨干。
商 代的“礼”和“德”更多地具有宗教意味,人间似乎是神鬼的乐园。 因而“礼”多从外在形态上表示对鬼神的敬意,而“德”则更多地 从内心修养上要求对鬼神的虔诚。当然,这也许是出于当时人认识的 浅薄,也许是统治手段的需要,这总令人想起宗教的本质。但通过对 神鬼的崇拜,借神鬼的威慑以维护社会的秩序,使人不敢放纵自己的 言行,在当时不能不说是有效措施。
因为人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力量, 还不敢与鬼神作对。但从商人崇神祀鬼的行为中,多少也可看到一些 悲天悯人的信息。随着人的觉醒程度,对“天”的敬畏也就逐渐转向 对“人”的思考。
周人从思想意识角度总结了夏、商两代的兴亡教训,他们在崇拜 天的时候总是考虑到“德”的因素。
在他们看来,夏、商的兴起,是 由于他们的先主敬德,而其最终灭亡也是由于他们的后王废德。“皇 天无亲,唯德是辅”,周人之所以兴起,也正是因为祖先能够“积德 兴义”、“明德慎罚”。那么“德”从何而来?周人认为,德主要从民 那里体现出来,即所谓“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因而民心向背是 惟一根本。
“古先哲王,用康保民”,所谓保民,当然就不能像商纣王 那样一味酷虐,草菅人命,而应像周文王那样秉文经德,恭奉天命。
西周时期在意识形态方面显著的特点就是道德观念更加浓厚,从 “文、武、康、昭、穆、恭、懿、孝”等谥号来看,就都赋予道德含 义,其评判标准不言自明。
在这一方面,周公提出了个人德行至高的 典范,他说:“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兹四人迪哲。”
而这四王中最圣明的又是周文王:“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
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
周公推崇文王为后王学习的榜样,所以要求周王从自身做起,以“保
民”、“惠民”外得于人,以“敬忌”“无淫”内得于己,惟有如此,
方能奉天承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