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虚拟数字人的三种视角，你是哪一个？| 元宇宙专题⑤
元宇宙热度依旧的情形下，相信大家对虚拟形象与虚拟偶像的诞生历史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依托于绘画建模、语音合成、动捕渲染等相关技术的发展与成熟，作为通过计算机手段创造并投入使用，高度拟人化的数字化产物，虚拟数字人为人们带来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特别是前段时间，在国内成熟的电商与直播领域，虚拟偶像、虚拟主播等形式得到了快速有效的应用，进而让数字营销领域也有了更加前卫的思路与玩法。
那么，当下的受众是如何看待虚拟数字人的？投资人又是如何判断这条赛道的？相关领域的企业又在做些什么？今天，围绕着虚拟数字人更深层次的价值所在，讨论将继续展开。
01
去年十月，江苏卫视推出了一档原创动漫形象舞台竞演节目《2060》。
在这之前，从备受吐槽的《明日之子》第一季的虚拟人物荷兹，到参与《华彩少年》央视选秀节目的国风虚拟KOL翎，再到由爱奇艺推出的虚拟人物才艺竞演节目《跨次元新星》，虚拟数字人频频加盟综艺，目的如同真人选秀一样，试图让某个虚拟数字人脱颖而出，成为虚拟偶像届的“顶流”。
直到《2060》的播出，才给了观众一个不太一样的答案。
这档综艺的特别之处在于，它邀请了26位V-life（虚拟生命）及其制作人共同参赛，通过多轮不同形式的竞演，比拼观众们的“兴趣值”。
而这档综艺的意义，不仅在于让我们认识了多少新的虚拟形象，更加在于它很直观的展现了国内相关产业当中，有哪些企业和人，运用了哪些技术，正在这一领域里深耕着。
参赛的组织和个人当中，有童年回忆QQ炫舞、画圈大佬黄光剑、致力于中国雕像文化的开天工作室、动捕技术公司达瓦影像、B站的Virtuareal原创虚拟艺人企划、腾讯cf手游和中国天气官方，还有知名漫画中的角色、自由插画师笔下的角色等等。
虚拟形象“弦”
他们携手自己创造出的虚拟形象登台，并且在推介环节阐述自己创作的心路历程。其中，有人把虚拟形象视为自己的孩子、朋友或者是家人，也有人把现实中的恋人作为参照进行创作。
在虚拟数字人表演竞赛期间，他们的关注点则在于其他参赛的虚拟人人设形象是否饱满，精细度如何？建模技术孰高孰低？当然，最核心的议题还是如探讨何平衡艺术和技术，以及什么样的虚拟形象更能赢得观众的投票，抓住人们的“点”到底在哪里。
《明日之子》第一季是在2017年播出的，五年时间过去，虚拟数字人的话题度不能同日而语，有虚拟数字人参与的综艺形式正在不断进阶，呈现的已不是“充满未来感”的噱头，而开始给人一种未来已来的“此在感”。
02
我们可以用三种逻辑来看这种“此在感”。
第一，以市场的逻辑来看。根据启信宝数据，2021年，国内虚拟人相关企业新增6.6万家，融资2843起，融资金额高达2540亿元。到了2022年1月，国内虚拟人相关企业存续数量超16万家，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虚拟人领域融资数量就达近百起，融资金额达4.11亿元。
2022中国元宇宙产业投资白皮书当中，投资人冯铮表示，虚拟人的核心价值在于其交互方式，而不是“不塌房”的虚拟偶像。
北极星创投则认为，以虚拟人为代表的3D内容存量市场大，潜在市场空间更大。但同时，技术的成熟度、场景价值、制作成本、虚拟经济系统的成熟、虚拟资产价值的认定、算力消耗、宏观环境的宽松程度、投资和投机并存等方面都存在着诸多挑战。
投资人眼中的虚拟人，是一个入口行业，更是元宇宙落地的方向。
第二，以创作者的逻辑来看。超高品质的虚拟人需要的幕后创作者不亚于一个动画工作室，这是因为一个虚拟人从无到有的过程依然受制于现有的框架，我们依然行走在“V时代”。
这里的V，指VOCALOID（语音合成软件），Vtuber和Vup，主流的虚拟人要么是像初音和洛天依一样经久不衰，要么就是原本聚集在国外油管现在疯狂涌入中国的Vtuber和B站上崛起的虚拟形象UP主Vup，由虚拟外表和“中之人”组成，这部分民间虚拟红人数量多且迭代快速，与普通红人其实并无二致。
今年五月，日本虚拟主播公司彩虹社ANYCOLOR旗下的vox akuma入驻B站并开启了中国直播首秀。vox使用平面形象出镜，完全使用英文和网友交流。这场直播的最终数据：时长共计1.7小时，营收111万人民币，付费人数接近4万人次，互动人数超过5万人次，登上实时热门首位。
vox akuma
6月8日，ANYCOLOR于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这是日本首家以VTuber为主营业务的上市企业。其目前的收益主要分为四类，一是主播在直播活动中的SC（SuperChat）及会员费用，二是语音包、原创商品等内容收入，三是演唱会等线下活动收入，四是广告营收。
彩虹社的销售额和利润都在飞速增长，通过旗下一百多位虚拟主播，在全球范围内收割大批粉丝，虚拟主播、虚拟角色经济风生水起。
第三，以消费者的逻辑来看。我们对虚拟偶像的认知依旧很“饭圈”。罗翔在与papi酱的对话节目当中说了这样一段话：经常有很多年轻人会在一个人身上投射太多太多的东西，而问题在于人做的偶像，是不可能承受无限完美的投射的，崩盘和翻车是必然的。
在虚拟偶像依然需要中之人，需要一个真人来为它服务的时候，我们对于完美偶像的幻想就无法成立。前一阵，Vtuber日籍虚拟主播张京华和Vup冰糖IO就因情感纠纷在圈内引发大量关注，粉丝直呼塌房，可见这样的虚拟偶像与真人偶像依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03
那么，Metahuman会是最终的答案吗？
Metahuman可以译为高保真数字人或超写实数字虚拟人。而快速生成、AI驱动的技术难点，和极高的前期投入、运营成本，是相关企业面临的巨大挑战，也是横亘在现实与元宇宙之间的一道鸿沟。
现在比较出圈的的超写实虚拟数字人，有抖音虚拟网红柳夜熙、国风KOL翎、阿里的AYAYI、花西子的虚拟人花西子、日本ModelingCafe设计的虚拟模特IMMA、还有2016年诞生于美国的Miquela Sousa......
以柳夜熙为例，其制作企业创壹科技CEO梁子康曾表示，柳夜熙仅制作投入就在百万元级别，第一条短视频成本约几十万元，超写实虚拟数字人视频每秒的成本都在万元区间。所以现在超写实虚拟数字人更多以平面图片的形式产出内容，不能保持常态化的短视频制作以及在线直播。
柳夜熙
那这些成本高昂的超写实虚拟数字人，能在哪里找到变现的途径？
平台层面，例如8月小红书发起的“潮流数字时代”企划，推广了一批虚拟人博主，其中就包括阿喜、AYAYI、IMMA等。这些超写实数字虚拟人在小红书上像真人一样发布动态，分享日常，并且受到了一众大牌潮牌的喜爱，与其合作带货成为了部分品牌探索元宇宙的首选方式。当然也有不少消费者对虚拟人的带货的方式也提出质疑，毕竟用虚拟人说一款产品好不好用，那肯定和“真实”不沾边。
除非超写实虚拟数字人真实到让人无法轻易辨别，但这对品牌来说，没准又是挖下了另一个大坑。
不过，这一行业的未来可期也是显而易见的。针对未来虚拟人的应用与发展，国家多次给出了明确的鼓励。例如，在2021年10月广电总局发布的《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十四五”科技发展规划》中指出：“要推动虚拟主播、动画手语广泛应用于新闻播报、天气预报、综艺科教等节目生产，创新节目形态，提高制播效率和智能化水平”。
显然在今天，效率与成本的问题才是虚拟人产业在未来需要先去解决的。 眼下对于虚拟偶像和元宇宙的讨论和想象，已经远远超过了可以真正实现的效果，不论是作为营销工具还是内容载体，虚拟人都还没有达到可以成为普遍适用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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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 王钰祺
编排 | 何雨晴
责任编辑 | 刘照龙
主编 | 杨 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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