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篇 《呼兰河传》小团圆媳妇儿
在萧红描写的几个人物,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小团圆媳妇。
第一,儿童视角,从幼年萧红的眼中来看小团圆媳妇。
人物出场:“我オ看见了,不是什么媳妇,而是一个小姑娘。等第二天早晨她出来倒洗脸水的时候,我看见她了。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梳着很大的辫子,普通姑娘们的辫子都是到腰间那么长,而她的辫子竟快到膝间了。她脸长得黑乎乎的,笑呵呵的。”(刚来胡家时,小姑娘是健健康康的,心情也是愉快的。)不过小萧红不像其他人,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小孩子的好奇心跟大人的好奇心完全不一样,她更好奇园子里的瓜果蔬菜和小动物,她的看是健康的。等跳了大神,小萧红再去看小团圆媳妇时,“发现她有点黄,没有夏天她刚一来的时候那么黑了,不过还是笑呵呵的。”(饱受身心折磨的小团圆媳妇,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这是一个乐观的孩子。)要给小团圆媳妇洗澡那天,婆婆用破棉袄把她蒙起来,小萧红说:“她没有病,她好好的。”于是上去把棉祆给她掀开了。萧红她以一个六岁孩童的视角像我们描述了团圆媳妇致死的整个过程,写的轻描淡写,但是对我来说是沉重的,我从来不能体会旧社会时期的女性竟会是这样的可怜与无助,看我看来十二岁的小姑娘蹦跶,走起路来一阵风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在呼兰河里人看来这是过分的,是不守规矩的,是不符合这呼兰河百年的要求与看法的,所以她的婆婆折磨她、打她,邻里邻居也支持这种行为。
第二,从呼兰河城众人的视角看小团圆娘妇。
首先,他们就是很好奇,来了赶紧去看,这也体现了呼兰河人的看客心理,生活极其无聊,哪家有点新鲜事,赶紧就聚众观看。看过之后,他们觉得怎么样呢?“院子里的人,看过老胡家的小团圆媳妇之后,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过都说太大方了,不像个团圆媳妇了。”众人眼中她不知羞,“头一天来到婆家,吃饭就吃三碗”方面从众人的视角看,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众人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他们认为小媳妇必须得知道害羞,好像扭扭捏捏的才正常。包括萧红的母亲也说那团圆媳妇不像个团圆媳妇,老厨子说,没见过,大模大样的,两个眼晴骨碌骨碌地转。只有祖父和小萧红认为小姑娘那样子挺好的。这里给小团圆媳妇的悲剧埋下了伏笔,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之中,这样的一群愚昧的人之中,小团圆媳妇的命运确实令人堪忧。后来,听着小团圆媳妇挨打,众人都觉得打得好,该打,哪有那样的团员媳妇一点儿也不害羞,坐到那儿坐得笔直媳妇,走起路来,走得风快。(可这是个活泼开朗,做事走路直爽的小姑娘。)小团圆媳妇身体不好了,家里开始跳大神众人这下子“娱乐精神”更焕发了,各种出主意,给她吃黄连猪肉,乱开中药等等,越发地折腾她。她们无知、麻木、残忍,但同时她们也是一群善良的看客把,是一种集体的无意识的产生,让她们用着陈旧的思想和方法试图想要去“救活”一个人,但是真正地是更多地看热闹,团圆媳妇最后死去的浸热水澡,看客一群围一群,真正杀害她的是人的冷漠与愚昧。
第三,从胡家婆婆的视角看小团圆娘妇。
婆婆说:“给她一个下马威,你听着吧,我回去我还得打她呢,这小团圆媳妇才厉害呢!没见过你拧她大腿,她晈你;再不然,她就说她回家。这是一个倔强,又天真的孩子。如果她再大一些,也许能够逃脱这些人的魔掌,可惜她太小了,她的所谓回家也不过只是嘴里说说,并不敢去做,又或许回家也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她还是会被送回来。如果她能像萧红19岁离家时那么大,能够勇敢地逃离呼兰河城,也许她还有生的希望吧。)婆婆说:“这团圆娘妇,怕是要不好,是个胡仙旁变的,胡仙要她去出马.”到后来,我们从这个婆婆的视角又知道跳大神之前,她自己是如何如何打小团圆媳妇,如何用烙铁烙她.种种折磨,这孩子怎能不出问题呢?!这婆婆反倒说自己并没有怎样虐待她,都是一片好心调教。多么愚昧的封建老太太!老太太一听小团圆媳妇梦中喊回家,就觉得她是要去见阎王爷了,于是花钱费米请道士画帖,伸手拧她大腿媳妇,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要把她叫醒。在她眼中,小团圆媳妇此时俨然鬼附身,眼珠子是绿的,好像两点鬼火似的。(小姑娘本来好好的一个人,被折腾得竟像了鬼,可见她当时身体确实亏损得很厉害了。唯一的想头就是回家,然而不能实现,小姑娘该是何等绝望又害怕呢!)小团圆娘妇不饮不食地昏睡了六七天,一点好起来的迹象也没有。为了赶“鬼”,婆婆只好又花大价钱到扎彩铺扎一个纸人当替身烧,天太冷了,没有什么人来看热闹,婆婆心疼自己花的钱,早知道就不给纸人穿真衣農了。小团圆媳妇的大辫子睡了一夜掉了,婆婆说她一定是妖怪。
更令我震惊的是,小团圆媳妇的死最后也只是呼兰河人民心安理得地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一个愚昧、封建、无知的环境中,团圆媳妇的遭遇,让人感到深深的窒息,这不是婆婆一个人问题,这是城镇所有人的罪恶。在一个愚昧、封闭的社会中,当无知称为一种主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刽子手,这是一个可悲的社会,它的确让人无法留恋。《呼兰河传》带给我心灵上的冲击很大,感觉字里行间、字字句句都是满满的辛酸的人间真相,心里凉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