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石碑岭埋的是哪个朝代的名将?
石碑岭位于长春市东南三道镇,因岭上有金代大将完颜娄室神道碑而得名。说起完颜娄室,今天的人们可能了解甚少,若提起金兀术,知名度就高多了。
其实,完颜娄室与金兀术都是金代名将,在金对辽、宋的战争中,两人一个为左副元帅,一个为右副元帅。完颜娄室的战功也丝毫不逊于金兀术,他曾率军攻克辽国的军事重镇黄龙府,被封为黄龙府万户,他曾俘获辽主天祚帝,被金朝皇帝赐予铁券,“惟死罪乃笞之,余罪不问”。金天会八年(1130年),完颜娄室病死于军旅之中,后被追封为莘王、金源郡王。
完颜娄室死后,归葬于济州(今农安)东南奥吉里,也就是今天的石碑岭。转眼870多年过去了,石碑岭上唯有残破的石龟在默默地守护着这位金代开国功臣的亡灵,述说着漫漫历史长河中的一桩桩往事。
现在石碑岭上仅有两个金代石龟。石龟叫龟趺是用来驮碑的,有龟趺必然有石碑。那么这两个龟趺上的石碑哪去了呢?翻阅历史资料,最早记录完颜娄室墓地碑刻的是清康熙年间杨宾所撰的《柳边纪略》,此书记载了该碑所在位置及尺寸,并全文抄录了碑文。
长达4100余字的碑文记载了完颜娄室戎马倥偬,转战沙场,屡建勋业,轰轰烈烈的一生,其详尽程度大大超过《金史·娄室传》。
据《吉林通志》记载,早在乾隆年间这座碑就已经不见了。 上世纪30年代,日本学者在石碑岭采集到一块镌刻“坚甲”二字的石碑残片,经与《柳边纪略》对照,确是完颜娄室神道碑中的文字。现在该残片还收藏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
近年来,长春市文物考古人员在石碑岭上的龟趺周围不但发现了湮没于地下的碑亭基址,而且挖出了百余枚石碑残块。这些残块为白色的凝灰岩,有些残片有明显的平面,其中9块有镌刻的楷书字迹。最大的一块上有4字,左行3字为“锋军取”,右1字字迹不清,其它可辨认的还有“退凡”、“统诸”、“兴”等字。查《柳边纪略》中抄录的完颜娄室神道碑碑文,上有“王领先锋军取马邑破敌于雁门”的字句,石碑残块上的“锋军取”3字当出自这段文字。
由此可以认定这些石碑残块,就是出自完颜娄室神道碑,说明该碑已经在原地崩毁了。
石碑岭上的两座石龟一大一小,均坐北朝南,分东西而卧。西面的较大,长2.55米,宽1.55米;东面的长1.78米,宽1.1米。经与《柳边纪略》中的记载对照,西面的应该是神道碑的龟趺。对东面小龟趺的来历有种种推测。我省和长春市考古人员经查阅大量的历史文献,结合神道碑碑文的记载,基本搞清了小龟趺的来历。在《金史王竟传》中,有皇统初年王竟奉诏为完颜娄室撰写墓碑碑文的记载,但在《柳边纪略》抄录的完颜娄室神道碑碑文中却清清楚楚署有“王彦潜撰”的字样,显然二人撰写的不是同一篇碑文。另据史料载,王竟死于金大定四年(1164年),为完颜娄室撰写碑文的时间是皇统六年(1146年),而完颜娄室神道碑则立于大定十七年(1177年)。由此可以看出,娄室葬后,曾立有两座墓碑,一座是皇统六年由王竟撰写碑文的墓碑,立于东面的小龟趺上,一座是大定十七年由王彦潜撰文的神道碑。
石碑岭当地有句民谣,说这里有“九缸十八锅,不在前坡在后坡”,这个“九缸十八锅”就是完颜娄室墓及其随葬品。娄室墓早在1912年就被日本人盗掘了。由于盗墓者非考古专业人士,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墓葬及随葬品的记录,增加了后人寻找墓葬的难度。考古人员在墓地调查时发现,在龟趺下面压着方形的砖铺碑亭基础,证明龟趺的位置没动,那么墓葬应在龟趺及碑亭后面。顺着这一线路,终于在后面约46米远处发现一个回填的墓坑。墓坑为正南北向,长3.8米,宽3.6米,深2.35米,坑底还保留一长1.7米,宽1米,厚0.23米的石板,不见人骨或骨灰及其它葬具及随葬品。专家们认为,这就是1912年遭日本人盗掘的完颜娄室墓葬。
据日本学者在伪满时发表的文章记载,完颜娄室墓被盗掘后,墓内随葬品曾在当时由日本人控制的旅顺展出过,共计32件,主要是金、银和玉质的饰品。近年,在旅顺博物馆的库房中找到了其中的12件器物,有银毛拔、银帽撑、玉柄铁刀和狮形玉饰、荷花玉饰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